3 y; S* U& V0 w 在我39岁的时候,我几乎做完了这辈子我想做的每一件事情。从全国最好的医学院校毕业,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,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工作,出国学习了两年,回国后致力于人工耳蜗的研究,在全国最好的人工耳蜗中心工作并作为技术骨干――名、利,于我如浮云。 % A3 a. j) s C$ K. O8 F
% O5 m6 O) {& T 另一方面,我的丈夫,当年的大学学长,同一医院的同事,亦完成了他功成名就的使命,现在是基本外科的青年骨干――据说,是将来科主任的培养对象。 # _! K4 y" O& ]. V1 V& u/ h 这样的生活,这样的地位,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有什么要求了。我应该满足了。很奇怪,当我一天一天攀上事业的高峰,我也一天一天的发现,没有什么事情,能够真正让我感动了。 % q" \. j* H; R7 m!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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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更低的要求――能够真正让我激动。 6 Z! i- j% q, `
我坐在桌子的后面,职业习惯使我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女王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冰冷金属镜架后面的目光,原本也是冰冷的。 & t: R- K" `0 ]
直到那一天。 ' `0 Z, X) ?, w0 H0 m% i% `) _$ ]
一天,我的众多的小患者中间,出现了一个成年的“客人”。 " q+ H8 Z% p8 k# ]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,长得很普通,属于那种――丢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。他小心翼翼的坐在我的面前,脸上露出患者特有的谦卑的笑容。 4 x. H. i. @4 F, F- R
韩远。22岁。有一天他走进了我的生活。 ) p# m& [$ D0 K& I8 Q1 Z' P6 i$ w
以下是我们的手语对话。 % E& ~+ n; h" m
“你好,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?” - @ \/ V; L% {8 N- f
“我想做人工耳蜗的手术。” : l" g- X- p6 p+ L+ k
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,我能够了解他的心情,不过,这个里面,确实有很多的不可抗力。 7 z% _7 W% }2 I0 E5 g% P3 ?
“你是先天失聪吗?” g4 M2 H1 N+ |0 a “是的。” , _' u6 |0 B9 _7 W( o “你能发声吗?” . O# ?$ D$ u5 S9 Z, r
“可以,小时候做过测试,我是因聋致哑。” # Y, s% M$ {4 F! A8 t3 S* j 我大概了解他的想法了――一个,我无法实现的梦想。 0 e/ k E* M, Q; B8 @% k. y